几日后。
宋南鸢站在焕然一新的“宋记商行”匾额下,深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现在的铺面比原来的苏记扩大了一倍有余,窗明几净,货架上陈列着精致的绣品、时新的布料、以及她精心研制的各色消暑饮子和糕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果香和染料的清新气味。
得益于从林玉容处追回的第一批现银和变卖部分国公府抵债物品所得,宋南鸢有了充足的启动资金。
她果断盘下了苏记隔壁的铺面,打通合并,更名为“宋记商行”。
她并未满足于小小的饮子铺,而是将母亲留下的绣坊技艺发扬光大,同时利用“苏记消暑”和从前在国公府中变卖绣品积累的口碑和人脉,将生意拓展到更宽广的领域。
“小姐,这是新到的苏杭软烟罗和蜀锦,色泽极好。”
春荷捧着一匹流光溢彩的锦缎,脸上是久违的轻松笑意。
能离开那吃人的牢笼,呼吸自由的空气,连带着做事都更有干劲了。
夏冰则在一旁清点着药材,低声道:
“小姐,按您的吩咐,治疗咳疾的川贝、枇杷叶、雪梨膏都备足了,还添了几味温补的黄芪、党参。二小姐近来气色好了不少。”
宋南鸢点点头,目光扫过井然有序的店铺和忙碌的伙计,心中稍安。
收回财产只是第一步,她更大的目标,是借助日益壮大的财力和人脉网络,深入追查父母当年旧案的每一个细节,揪出所有帮凶,尤其是那个焚毁证据的刘彪,还有幕后可能存在的更大黑手。
宋记商行,就是她的根基和前哨。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商行开业头几日,仗着“苏记”的老招牌和宋南鸢推出的新式“秋梨膏”“桂花酿”等应季饮品,生意还算红火。但很快,便有一股阴风在京城肆意刮起。
这日清晨,宋南鸢正在屋里查看新一批绣娘的作品,还未打开商行大门,便听到屋外隐约传来交谈声。
“……听说了吗?就是她!克死爹娘,又克得姨母下大狱,国公府现在鸡飞狗跳,连三小姐都被匆匆嫁了个老头子!”
“当然听说了!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亏得她姨母收留她,结果反咬一口,硬生生把国公夫人告进了大牢!”
“这种忘恩负义、命格带煞的女人开的铺子,东西能干净?谁敢去买啊?不怕沾了晦气?”
“真的假的?看着不像啊,挺标致一姑娘……”
“知人知面不知心!命硬着呢!这种人的东西,沾了晦气,买回去怕是要倒霉!走走走,去别家看看。”
“也是,宁可信其有……”
刚从西北边关风尘仆仆赶回京城的纳兰宵,一身戎装未卸,便习惯性地策马奔向记忆中“苏记消暑”的位置。
然而,熟悉的铺面招牌却已换成了“宋记商行”。
“怎么回事?苏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