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阳光已经西斜,远处一个人影推着板车,正朝他们过来,张刚爬上岩石,仔细一看,发现是杨叔。“杨叔,你是哆啦a梦吗?”张刚跑过去迎接他,一边说,“我们刚才还说,要是来时把板车推过来就好了,结果你就出现了。”杨叔一愣,刚要开口,视线扫过温泽宇时,他忽然噤声。温泽宇站在众人身后,轻轻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这戏剧性的一幕,刚好被一旁的白文山用镜头捕捉到。杨叔把板车停在花生地旁,和大家一起把挖好的花生装上车。张刚注目着这位沉默寡言,但关键时刻又相当靠谱的大人,心中充满敬意。“杨叔,我感觉你不仅像哆啦a梦,还像电影里的幕后老大。”杨叔摸了摸张刚的头,沉声说:“不要美化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时,白文山把摄影机对准了杨叔,说:“杨叔,你看你在小孩眼里是这么伟大,我要把你拍进我们的纪录片里,让更多的人看到。”杨叔慌忙摆手,脸上掠过一抹害羞:“别拍了,别拍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把花生装上车后,杨叔推着板车,大家沿路返回家里。路途中,张雪和姐姐讨论着晚上的菜单,计划顺路去池塘挖些莲藕,做个清炒藕片和酸辣藕带。“芦笋顺便也采点吧,好久没吃了,芦笋炒腊肉。”妹妹说。“这个季节没有了吧,那是三四月份吃的。”“啊……可是我好想吃。”“这没办法,回去给你泡点干笋,晚上凑合着炒吧。”张花春琢磨着,春天晒干的竹笋应该还有剩。“那也行吧。”温泽宇在一旁听着姐妹俩的对话,不由得弯起嘴角。回到家中,白文山拿着摄像机上楼,招呼阿财和阿光两人集合,商讨剪视频。温泽宇一身汗,先去楼上冲澡了。张花春拿起撮瓢,在堂屋的玉米缸里舀了一瓢玉米粒去喂鸡,猪圈里的猪此时听到脚步声,也开始嗷嗷叫,大概是饿了。张花春喂完鸡,来到厨房,揭开大锅的盖子,准备舀点猪食喂它们。然而,锅里空荡荡的,只剩底部一点煮熟的猪草和洗碗水。张花春皱了皱眉头,心想:看来今晚还得给猪准备晚饭。听着猪圈里猪嗷嗷叫的声音,张花春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她决定先将锅里剩下的洗碗水喂给猪,然后再慢慢准备晚上的猪食。她端着舀满洗碗水的木瓢,来到猪圈前,猪崽听到动静,叫得更凶。“别嚎了,没啥好吃的。”她小心翼翼地将洗碗水倒进猪槽里,猪们立刻争先恐后地吃起来。喂完猪后,张花春回来灶屋,准备先给猪的晚饭操办好,她掀开油菜布,装猪草的箩筐也空了,旁边的红薯剩得也不多。这下头疼了。“刚子,小雪。”张花春推开灶屋门,来到后院。张刚和张雪正在井边洗菜,听到姐姐的呼喊,纷纷抬头。“猪食没有了,要去打猪草顺便挖些红薯回来,你们俩可以在家准备晚饭吗?”张刚挠头,他倒是会做饭,但手法极差,不是忘了放盐就是太咸,家里还有客人,他难当重任。妹妹就更不用说了,除了溜馍煮稀饭拿手外,厨艺一塌糊涂。兄妹俩对视一眼,突然达成一致。两人异口同声说:“姐,我们去打猪草,你留在家做饭吧。”“你们俩能行吗?”张花春有些担忧,“很重的哦。”“放心。你像我们这么大的时候不也去打过猪草吗?”兄妹俩放下手中的活,换上破旧的布鞋,各自背上竹编的小背篓,弟弟扛起锄头,妹妹拿着镰刀,两人一块出了门。温泽宇从浴室出来,正好看到兄妹俩从楼下院前经过,白文山从三楼窗户往外看,也看到了。他跑到阳台,趴在栏杆朝下看,好奇地问:“你们兄妹俩这么晚去哪?”兄妹俩闻声仰头,见是摄像大哥,哥哥回答说:“去山里挖红薯。”妹妹扬了扬手里的镰刀,表示:“去打猪草。”白文山摸着下巴,心想:这倒是个不错的素材。“你们等会儿,我跟你们一起去。”白文山说完,跑回屋拿相机,“阿财,你跟我出去一趟。”阿财正在和阿光讨论视频,被突然点名,有些发懵,但听话地抄起相机急忙下楼。温泽宇在二楼将几人的对话听在耳里,一旁的杨叔问:“少爷,要不要我也跟去看看?”温泽宇点头,“能帮忙的地方搭把手,我去后面和小花准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