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看起来是有男人有儿子,可是男人是个没用的,一天只顾着他自个,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跟她越发的不亲了。她一个柔弱的妇人,如何带着闺女逃跑?更不要说她虽然被流放了,但她娘家人却还在京城。若是她逃跑的事情被报上去,处罚她娘家人怎么办?不能为了自己,害了娘家那一大家子啊!边上有人见陈氏一个劲地哭,半点不呵斥女儿,似乎有办法,还真要逃一般,忍不住出声道:“大嫂,你可得好好管管你家孩子,就算是生病了,也莫要乱说。她这话要是传到雷管事耳朵里去了,只怕你们一家子都要吃苦头了。”“我闺女都病糊涂了,说的话也能当真?”陈氏瞥了一眼那衣衫破烂,皮肤黝黑的村民道:“再说了,你谁啊?我闺女轮得到你一个贱民教训?”那村民本是好心,没想到好心没好报,顿时骂道:“你骂谁贱民呢?我再怎么样也身家清白,不像你,一个被流放的罪犯,不知道做了什么恶事,才被流放到这来。”“你说谁最烦呢?你这个恶妇!”陈氏气不过,抬手就要打那村民巴掌,却被村民躲开,两人扭打成一团,现场顿时一片混乱。陆时晏没管陈氏那边的闹剧,他三两步来到苏氏面前,仔细察看起了陆知熙的情况。陆知熙原本白嫩的脸上布满了红点,手肿得跟个馒头一样,手上还布满了水泡。陆时晏面色凝重,显然,已经认定了苏氏的说法,觉得妹妹是中了瘴毒。在江棠棠靠近时,忙斥声道:“不要靠近,瘴毒传染,你……好好照顾孩子,我带妹妹去看大夫。”作为现代人,江棠棠并不像这个时代的人那样惧怕瘴毒。她观陆知熙的情况,觉得不像是中了瘴毒,反倒像是被什么虫子给咬了,从而引起了过敏,感染的状况。她刚回乡下办农家乐的时候,也曾被虫子咬过,当时不懂还去了急症。后来因为担心再发生这种情况,所以家里便常备了抗过敏组胺药物与药膏。虽不知道对不对症,但倒是可以试试。她犹豫了一下道:“先带回家吧!我或许有办法。”陆时晏想到几个年幼的孩子,正要拒绝,苏氏就点头道:“听你媳妇的,赶紧的,先把你妹妹送回家。”陆时晏只当是薛神医临走前给了她什么药,倒是没再拒绝。不过全程背着陆知熙隔她远远的,等到了家,也不进去,把陆知熙放在地上道:“薛神医给了你什么药,你放那边石头上,我过来拿,你就不要过来了。”江棠棠道:“好,你等一下。”“时晏,这是怎么了?”房里,陆老夫人听见外面的动静,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娘!”陆甜甜和陆璟城兄弟二人也担忧地看着江棠棠。“你小姑姑病了,你们在乖乖的啊!等下,娘给她找药啊!”江棠棠说着,把手伸进包袱里。借着包袱的遮掩,将氯雷他定拿出来,快速地融化在水里。她将碗端出去,见陆时晏也不让陆老夫人等人靠近他们,就知趣地将碗放在石头上道:“这药你先给她喝了试试,要是有效果,我再烧些温开水给她清洗一下脸和手,等会抹点膏药。”租房风波江棠棠有些忐忑地看着陆知熙的反应,直到陆时晏说药起了效果,陆知熙的症状好多了,才放心地转身回了房。现在陆老夫人和孩子都到外面去,七嘴八舌地关心陆知熙的情况,倒是方便了她。她快速地将炉甘石洗剂拿出来,倒入瓷瓶中。她拿着瓷瓶走出去道:“夫君,我看妹妹这根本不是瘴毒,要不你还是把她抱进房里来,让娘帮她涂药。”她说得隐晦,但其意思大家都明白。陆知熙手腕上都是泡泡,身上指不定也有。虽然被流放了,但到底也是姑娘家,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擦洗身子涂药。陆时晏明白江棠棠的意思。他也关心亲妹妹,但又实在不愿意,在事情还没确定的情况下,让别的家人陷入危险之中。苏氏看看闺女,又看了看一旁的几个孙子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张了张嘴,到底没能说出话来。江棠棠灵机一动道:“要不我先把祖母和几个孩子的东西收拾出来,我们去找夏管事,看看附近谁家有空房子,我们去他们家租房子住,这处就先留给你们住如何?等你放心了,我们再搬回来。”“你媳妇这个办法好!”苏氏眼睛一亮,过去扶陆知熙道:“我来照顾熙儿,你去帮忙收拾。”江棠棠也觉得她这个办法好。那么多人挤在两间茅草房里,这条件实在是太艰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