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上俘虏,江棠棠带着一众人继续往三道关前行。有了方才的刺杀,众人都十分警醒。不过这一路却还算太平,路上除了遇见不少逃难的难民外,倒是再没那不长眼的来袭击江棠棠。快天黑的时候,江棠棠终于到了三道关。陆时晏刚带着人去偷袭了一次敌营,受了点伤,此刻正在包扎伤口。听说江棠棠来了,伤口都顾不上包扎了,急匆匆去了营口。看到江棠棠全须全尾的,才松了口气,“你要过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让我派人去接你,这路上没什么意外吧!”江棠棠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心中泛着一股疼意,没顾上回答他的话,紧张地扶着他道:“你受伤了?”陆时晏不以为意道:“小伤,没事儿。”江棠棠没好气道:“都这样了,还小伤。真当自己是铁打的?”看着她恼怒的样子,陆时晏心中升起一股甜意,不正经道:“心疼我了?”江棠棠嘴硬,“我才不心疼呢,你自己的身体,关我何事。”嘴里虽然说不关自己的事,却还是没忍住拿了药粉来给陆时晏包扎。江棠棠此番带来的药粉除了是薛神医亲手制作的外,原材料还出自空间,其效果可想而知。药刚上上去,陆时晏就感觉出了区别。他左肩骨本就有旧伤,旧伤没好,后又反复受伤。伤口反反复复,更是难以愈合。如今虽已立秋,但岭南一带的气温比别处热,如此之下,他的伤口其实早已发炎了。他算是能忍疼的,但以往军医敷药上去,他也要皱眉头。但今天的药粉敷上去后,疼痛的感觉却缓解了许多。江棠棠给他伤口包扎好后,又泡了一杯水果茶给他喝。当然,这不光是水果茶,她还往里面偷偷兑了一颗消炎药。陆时晏只觉得今天的水果茶有些苦,和往日的不太一样。不过也没有多想。他一口喝完茶,连忙问起了他方才匆忙间看见的事,“袁三押的都是些什么人?你来的途中遇袭了?”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江棠棠也没再跟他斗气,说起了路上来的事。她说着,便将望远镜给了陆时晏,借口她已经找好了,“这是我去海边捕鱼的时候,无意间在海里发现的,可能是外邦的东西。我试了试,可真好用,你试试。”陆时晏听说她来的途中遇袭,手都捏了一把汗。虽然知道江棠棠没事,还抓住了不少活口,但想起来,他还是后怕不已。对于这件能看清几百米外的神器,并没有十分激动。而是对江棠棠道:“我再派一队人在你身边吧!”江棠棠道:“不用了,你这边战事吃紧,不正是要用人的时候吗?给我干啥,我身边有袁三兄弟就够了,今天我身上还有许多毒粉没用呢,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一队人还是分得出来的,你不用担心。”陆时晏抬手给江棠棠顺了顺凌乱的头发,又问:“饿不饿?”江棠棠今天在空间里做了体力劳动,下船后就忙着安抚难民,后又连番赶路,还真是饿了。她老实地点了点头。陆时晏起身,吩咐人送了吃食过来。看着她娇嫩的脸庞,又有些局促道:“可能没你做得好吃……”“我什么苦没吃过。”江棠棠早知道军营里缺粮,但却没想到,缺得这般严重。如今军营里最能拿得出手的,居然是没混野菜的窝窝头。江棠棠突然想起陆时礼,左右看了看道:“二弟呢?听海子说他过来给你送粮过来了,你没见到他吗?”陆时晏揉了揉太阳穴,正要起身,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一小兵,“报,大人,为我们送粮草的队伍,在西凉山遇袭了。”阴差阳错江棠棠顿时大惊,那队伍不会就是陆时礼运粮的队伍吧?陆时晏见她脸色都变了,忙安抚道很:“不慌,我这就派人过去。”粮草事关重大,不管是不是陆时礼,陆时晏都得去安排营救。江棠棠自知帮不上忙,忙道:“我没事,你快去吧,不用管我。”陆时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言,穿上盔甲大步出了营帐。江棠棠看着手里的窝窝头叹了口气,慢慢咬了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这么难吃的粗粮了。可就这样难吃的粗粮,许多人都吃不上。她看着营帐外站得笔直的士兵,心中十分的难过。这些战斗在前线拼命的士兵,居然连肚子都填不饱。她重重地捏了捏拳,她一定要让他们吃上饭。绝不能让这些守在一线的战士,饿着肚子。她叫了袁三过来道:“你可知哪些家里的钱粮最多?特别是离大营近一些的。”